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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取经与土枪开路:原创音乐综艺的困境与突围

  • 发布时间:2023-04-19 23:50:29






  •  山頂凍人  






    中国音乐节目原创缺乏动力的最大关键是对“现象级”的热捧。




     

    现场观众尖叫不断,金色的光带照亮了整个玻璃舞台,四辆导师战车从4.5米高的轨道顶端滑下,“冲刺”到颜值爆表,声线暖人的新加坡籍歌手向洋面前。第一个4位导师都想要的学员就此诞生。只不过这一次,电视画面里这一似曾相识又充满亮点的场景,来自一个全新的原创节目——《中国新歌声》。



    7月6日晚,浙江卫视发布《中国好声音》更名为《中国新歌声》的声明,此时离《中国好声音》开播仅有十天。7月15日,历经版权之争、换名风波的第一季《中国新歌声》如约而至。刚一亮相的它,就凭“全新的原创模式”,打破中国电视新节目首播的历史记录。


    一时间,有关中国电视人原创制作的争议喧闹不断,“灿星模式能否被作为原创模式的代表”成了核心焦点,而这背后折射出的,则是长达几年来不变的讨论话题:“引进牌”纠纷不断却不得不饮鸩止渴,本土原创能力衰微,音乐综艺何去何从?


    确实,相比音乐综艺,其他的综艺类型正在摸索出更多本土内涵的节目类型,喜剧类、文化类、语言类综艺都有不俗的表现,例如喜剧类的《笑傲江湖》原班人马打造的喜剧综艺《笑傲帮》,对喜剧真人秀的原创探索极为成功;还有文化类的《中国汉字听写大会》、《诗歌之王》、《中华好诗词》、《唐诗风云会》等,用通俗易懂的形式向大众传播了汉语之美;语言类真人秀则包括《奇葩说》等。


     “同为灿星打造的《中国好歌曲》,一直被视为本土原创音乐的代表,然而收视并没有突破到‘现象级’的地步。” 不过,一些评论则认为,本土原创音乐综艺被认为弱势,更多还是因为,相比语言类、文化类、喜剧类节目,音乐类综艺节目市场化起步早,受众更为广泛,音乐的表现形式也更加多元、成熟,更容易出现“现象级”作品,当“现象级”没有出现的时候,很容易被认为原创缺失。


    就在《中国新歌声》播出的7天前,一款上演着槟榔被噎、银喉、胸口碎大石的音乐类网综也在年轻人中流行开来。节目中,来自大江南北的人民唱歌喊麦,汪涵说方言大张伟吃辣条,浓浓的本土气息使他们迅速占据了微博热门话题排行榜和各大网站头条,被誉为“魔性的黑马”,则让很多评论人士大跌眼镜。




    精美的制作、精准的控制、隐藏的镜头、职业的歌声VS纯粹现场、意外不断、直播镜头、方言小调……到底本土原创音乐综艺该怎么走?这个夏天有点热。



     

    灿星与《中国新歌声》的背后

     引进的不是版权,更重要是海外经  



     

    滑动的导师战车、同步联动的灯光舞美, 3D版的VR录制和学员自拍式的VCR……从《中国新歌声》播出以来,这些创新的元素吸引了无数观众的眼球和同行的激赞。


    “灿星再一次用《中国新歌声》证明了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它用事实向市场证明,离开了海外模式,《中国新歌声》一样能创造出‘现象级’。”乐正传媒研发与咨询总监彭侃的高度评价中,可以看出业内对“音乐综艺创新”的渴望。


    然而,哪怕是灿星自己,也认为这种“创新”与海外的因素关系巨大。“在2010年的灿星团队第一次接触《达人秀》时,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海外团队对舞台庄严感的强调,和对镜头等细节的要求完美到不可想象的程度。”灿星副总裁、宣传总监陆伟向头骨菌表示。


    如陆伟所言,“灿星接触国际一流的真人秀模式的时间可能是国内所有制作公司中最长的,这可能是灿星在独立研发和原创上的相对优势。”


    “国内刚开始做电视节目是不太注意藏机位的。当我们按照老外要求把这些摄像机位全部藏起来时,我们已经觉得很到位了。但老外第一天来就对我们说机位有很大问题,所有的摄像机不锈钢脚架必须用黑布裹起来,因为不锈钢在灯光下会有反光,当时听得我们目瞪口呆。”陆伟以此证明,国外经验所带来的“跨越式效应”


     这种“跨越式效应”带来的结果是灿星早于国内同行数年时间,就开始了对细节的考究和推敲,不仅有酷炫技术的安全性、准确性,还有现场的灯光、节奏控制,而这一切背后需要做到的,则是两个基本底线:第一,它能否维持住整个舞台的仪式感和神圣感;第二,它能否要维持住导师和学员的最自然的真人秀状态。



    “这也是灿星在原创模式的探索中最需要去判断的两件事,”陆伟介绍, “我们需要花很长时间去钻研细节,而灿星曾接触的海外模式的经验则会帮助我们来判断,我的摄像机该放多高,选手应该站在离屏幕多远,灯光舞美能否达到我要的效果等等。”


    为了实现这个效果,以这次最显著的改变“俯冲战车”为例,节目中大家看到的是“导师战车非常轻松地冲下来”,不过,为了测试这个战车,前前后后尝试了一万多次,正确率达到99%以上。


    同时,现在看到的战车冲下来,光带是比较柔和的金黄色,但是这并非最酷炫的效果,在最初的方案中,整个光带白、两边偏红的,光打在全透明的玻璃舞台上,效果如流动的斑马纹一样,非常华丽,但这种华丽严重干扰观众收看节目的注意力,所以最终被替换了。


    “我们每天都在做无数选择题和判断题。”在陆伟看来,正是因为在国际一流的真人秀节目中接触了大量近乎苛求的细节,并明白这些细节对塑造舞台的“神圣感”的重要意义,才有了今年独立开发原创模式的可能和关键优势。


    对于灿星的模式和陆伟的说法。彭侃表达了类似的观点:节目模式作为一个产品,购买的其实是操作方法,也就是如何将创意执行到位的方法,用工业化、流程化的方法将这个节目做好,包括操作流程、舞美、灯光等等细节,而这些操作技巧并不是靠看播出的节目就能总结和模仿出来的。


    主扩调音台DiGiCo SD7

    而灿星购买海外版权、积累海外制作经验能成为“原创优势”的背后,暗含的是国内整个电视工业产业链发展的问题,用陆伟的话说:“目前,中国电视工业的发展是落后于电视节目制作的水平的,国内顶级的真人秀几乎都需要去用到国外的一些道具、音响、舞美,《中国新歌声》在全新视觉设计上,也只能去到英美国家寻找方案和人才。”

     

    本土原创音乐综艺的困境

    人才培养偏失,电视工业产品研发匮乏




     

    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国内原创音乐综艺力量匮乏,显然不只是国内电视工业产品的研发能力、创意的问题,还有国内音乐行业发展、电视人才培养以及整个电视工业链的问题,例如,中国院校专业培养偏重技术,教学生怎么拍摄、剪辑,但很少教他们创意策划以及工业产品的研发。


    而这一切,又与此前本土原创音乐综艺发展脉络密切相关。“其实最早的一批音乐类节目是以单一的歌曲搬上舞台的形式实现的,比如央视的一些老节目,如《天天把歌唱》、《综艺大观》等,只是简单的歌手演唱搬上舞台,这是最传统的方式,后来引入了综艺竞技模式,唱歌以比赛的形式开始呈现。”、电视节目创新研发专家员冷淞介绍。

    冷淞认为,中国音乐类综艺节目经历了很长的发展历程,包括从UGC的海选模式(超女),到大腕竞技的模式(我是歌手),不过此前一直有两大误区:包括把歌曲比赛做得过于严肃、跟风请著名歌星做真人秀节目。


    “变成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考试,娱乐性和综艺感就没有了,例如青歌赛,会和评职称挂钩,其综艺竞技感的娱乐性就丧失了,包括评委相互之间顾及面子,比如总政歌舞团、海政歌舞团这些高大上院团的评委,大家顾忌自己团友和兄弟团的面子,不好打低分,所以会出现一号选手97.87分,而一直到20号选手分数都拉不开的情况。”冷松表示。


    而另一个误区,则是大家跟风请著名歌星做真人秀节目,所以三、四年前,中国曾经出现一个奇观,就是几十个卫视中有十几个频道同时出现唱歌类节目,这样观众会产生视觉疲劳,也会导致音乐界大腕的价格飙升


    “虽然现在音乐节目很火,但是音乐行业其实处在低谷。”冷淞认为,大腕价格飙升,造成新的歌曲、新人少,“中国现在音乐界面临的问题是原创歌曲太少,我们耳熟能详的好歌太少,其实还是在吃老本,这又反过来影响了音乐综艺节目。”


    而在这之外,前面提到的电视工业链的研发能力的问题,则是进一步的制约。冷松介绍,“以装置为例,装置最重要的就是要表现心理变化的情绪化。比如说最早版本的转椅,转椅是从‘心动’变为‘转动’,这一转动的动作给节目带来收视的提升和情绪的提升作用很明显,现在升级为战车,战车实际上是把导师的从心动发现到冲动选择的过程进行了一个视觉化的呈现。”冷凇表示,装置的研发要和转传、灯光以及整个的导播系统形成联动,这是非常不容易的。


    新装置出现后肯定会有一批观众表现出种种的不适应,但是这毕竟是中国自主研发出装置创新的一个点,完成了视觉上的升级,很不容易,依然要给灿星的制作团队点赞。”当然,在冷淞看来,“这一装置在未来还有改进的空间。”

    这些问题之外,政策还悄然影响音乐综艺行业的发展。


    广电新规下的原创突围

    “现象级”是否应成为目标




     

    7月1日起,《关于大力推动广播电视节目自主创新工作的通知》正式实施。要求,上星综合频道每年在黄金档播出的引进模式节目不得超过两档;每年新播出的引进模式节目不得超过一档,第一年不得在黄金档播出。


    “限模令”的推出,立刻被业内誉为给制作人戴上了原创的“紧箍咒”。不过,陆伟倒是颇为乐观: “中国电视市场之前的竞争非常恶劣。你发现那个时候市场上一个连播都没播过的韩国节目只要引入中国,能立刻收获几个亿的广告冠名。我们广告商更加迷信的是模式而不是节目,这对整个中国电视人造成的精神压迫是巨大的。”


    “海外模式”对市场的强势垄断,让整个综艺节目的试错空间变得异常狭小,一线卫视的竞争几乎容不下试错,往往一个节目的失败,就可能导致整个卫视排名往后跌出好几名。陆伟说,“这种残酷的情况下,最快捷省事的方式就是‘拿来主义’,但经过这些年的大量引进,海外模式已被严重吃空。”


    这种背景下,“限模令”与其说是“紧箍咒”,不如说是给大家松绑,倒逼国内电视人丢掉拐杖,学会独立原创的挑战,自然也就给了整个市场更多的试错空间,《十三亿分贝》显然就是这样一个尝试的样本,用《十三亿分贝》总制片马力的话说,“就是我不举着个原创的大旗,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原创。”


    与《中国新歌声》追求极致的细节、观感、设备更新不同,《十三亿分贝》采用“网络直播”的模式,网友、现场观众、导师、选手完全在自由空间中沟通、选拔:汪涵、黄绮珊、大张伟在狭小的演播室里打麻将震天喊麦,挖鼻孔甩臀热舞;而对嘻哈音乐完全不懂的撒贝宁,则以笨拙外行的手势给观众展现出最可爱的一面;评委与选手的交流也在轻松有趣的氛围中得以完成。




    无模式就是这个节目在网络化试错中刻意为之的模式,没有最初海外引进模式的条条框框,团队反而显得相对灵活,”马力表示,去年6月从体制内出来,没有急于去挣钱,就想做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创作一些有新兴生产力的代表题材。


    目前来看,《十三亿分贝》远比“不一样的东西“走得要远。当本土的方言题材跟音乐结合产生化学反应时,一种全新的音乐样态得以诞生。当直播这一当下娱乐行业中最热的表达方式成为该节目本体的一部分而不仅是渠道时,马力也找到了在音乐类节目红海中差异化的切口。


    同时,这种节目形式也得以让他们发掘更多的优秀歌手,“很多人说选秀节目把中国优秀的歌手都收割完了,可我们在方言音乐的制作中却发现原来有那么多好的音乐人。中国的方言太多太多,资源储备非常强大。他之前没被发现只是因为他不愿意去说故事,不愿意去用特定的表达形态。我只是开了个头,在里头做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网综《十三亿分贝》已经成为”现象级”节目,而这也并不是马力想要追求的。用马力自己的话说,中国音乐节目原创缺乏动力的最大关键是对“现象级”的热捧,“现象级是一个好词,但这个词也是一个束缚,它反倒束缚住了大家的这种多样性的生产能力。”


    冷淞认为,“现象级”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声音》用转椅和盲选剔除掉了看到你形象可能会产生的偏见,还原听觉,而《我是歌手》则是拷问大腕,这两个节目都是把创意放大到了极致,所以才会成为“现象级”。


    然而,这并不妨碍包括电视台(网站)、广告主、制作公司在内的各方对“现象级”的迷信。马力指出了从业者面临的困境:“现在大家都想做爆款。平台是这样,广告客户也这样。电视制作人难免会神经太紧张,似乎要创造出爆款就只能通过那些理论来分析,必须要具备这个因素那个因素,所以大家做的东西都是雷同。”


    “这个行业的人都太快了。”最终,面对当前的困境,马力只能如此感慨,“我们需要有一些最慢的精神来手作一个节目,只有这样,它才能有足够多的原创,足够多的新鲜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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