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纯真纯美纯情——品读郝艺英、曾国盛原创歌曲《山楂树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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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词作家、文艺评论家吴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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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纯美纯情
——品读郝艺英、曾国盛原创歌曲《山楂树之恋》
吴广川
在听腻了那些疯狂的摇滚的爱情歌曲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网上听到由词友郝艺英作词、曾国盛作曲、徐星星编曲、谢妤演唱的《山楂树之恋》，突然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好像一个人从灯红酒绿、霓虹闪烁、人声车声喧嚣的城市，突然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山谷，这儿有小溪在静静流淌，野花在悄悄开放，鸟儿在自由地歌唱，树木在悠然地滴翠，天空是那么纯净，空气是那么新鲜，在这种环境中，人的心情不能不沉静下来，不能不静静地感受大自然带给我们的那种纯真、纯美、纯情的享受。应当说，这是生命中一种高品位的境界。
▲ 《山楂树之恋》词作者郝艺英
《山楂树之恋》是著名导演张艺谋执导的一部电影。故事发生在1975年前后：静秋是个漂亮的城里姑娘，因为父亲是地主的后代，，心里一直很自卑。她和一群同学去西坪村体验生活，编写教材，住在队长家，认识了搞地质勘探的“老三”。老三爱上了静秋，深深地爱着，静秋怕他欺骗她，起初常常躲避。虽然英俊又有才气的老三是军区司令员的儿子，但却是极重情谊的人，他甘愿为静秋做任何事，这给了静秋前所未有的温暖和鼓励。静秋渐渐被老三的爱感动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环境中他们拥抱在一起，静秋把初吻献给了老三……老三在等着静秋毕业，工作，转正，然而就娶她，然而，等到静秋所有的心愿都成了真，他却患白血病离开了人世……
这部电影放映时，曾轰动全国。故事很凄美，感人至深。记得我在看这部电影时，曾感动得泪流满面。今天，在欣赏倾听歌曲《山楂树之恋》时，我的一颗心仿佛又回到了电影的画面中。
▲《山楂树之恋》曲作者曾国盛
《山楂树之恋》是郝艺英等音乐家创作制作的一首歌曲，艺英告诉我，《山楂树之恋》这首歌词是她在2010年3月创作的，她用两天时间阅读了旅美作家艾米老师的原著《山楂树之恋》，她被书中主人公静秋和老三纯真的爱情故事深深感动，也为他们催人泪下的悲剧流下了眼泪！她是含着泪创作这首歌词的。艺英说，她在创作这首歌词时，电影《山楂树之恋》还没完成播映，后来电影播出后，有一次，一个和张艺谋熟悉的音乐界的朋友叫张艺谋听这首歌曲，张艺谋听了大为赞赏，可能是他认为这首歌和他执导的电影的主题情调、音乐情绪十分吻合吧。我甚至有点为这首歌曲惋惜：这首歌曲如果能作为这部电影的主题歌多好哦！一定会受到观众喜爱的。虽然电影中的音乐选用了前苏联的歌曲《山楂树》，但我仍然觉得，这首歌曲和电影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郝艺英等音乐家用她们的创作演绎了老三和静秋那个凄美的故事。
从歌曲艺术上进行赏析，我觉得《山楂树之恋》是一首成功的歌曲，它在网上推出后，受到一百多万听众的点击，可谓好评如潮。本文对这首歌音乐的旋律和歌手的演唱不作过多的评述，仅就这首歌的歌词谈谈一己之见。
不妨把这首歌的词抄录于此：
村头有一棵山楂树，
花开一朵朵。
一个男孩，
从树下走过。
那男孩穿着一件白衬衣，
从树下走过。
村头有一棵山楂树
花开一朵朵。
一个女孩，
从树下走过。
那女孩穿着一条连衣裙，
从树下走过。
村头有一棵山楂树，
花开一朵朵。
男孩女孩，
从树下走过。
他们甜蜜地手牵着手，
从树下走过。
村头有一棵山楂树，
花开一朵朵。
女孩独自，
从树下走过。
男孩在天国望着她，
从树下走过。
啊！山楂树啊，山楂树，
山楂树怀念美好的时刻，
啊！山楂树啊，山楂树，
山楂树唱着纯真的恋歌！
很明显，这是一首叙事体的歌词，虽然结束句也有抒情的成分，但整体是以叙事为主体，歌中有人物，有情节，有故事，有画面。这种叙事体的歌曲目前在歌坛比较少见，我们比较熟悉的有《歌唱二小放牛郎》、《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丹顶鹤的故事》、《看天下劳苦人民得解放》等等，也有些歌曲是半叙事体的，即歌曲中有人物和故事，但也有比较重的抒情成份，如《十送红军》、《英雄赞歌》、《老房东查铺》等；外国歌曲如俄罗斯的《草原》、《三套车》等。这种叙事体的歌词如能写好，很容易感动吸引受众，因为歌中有故事情节，常能引人入胜。我每次听《丹顶鹤的故事》，听《看天下的劳苦人民得解放》，一颗心不仅仅为那动听的旋律所吸引，还为歌中人物的命运而揪心。
《山楂树之恋》前四节，写了四个故事，四个画面，两个人物，不，应是三个人物吧，在这里，山楂树也被拟人化了，我们不妨也把它算作一个人物吧。歌词的语言淡淡的，作者把感情隐在心录深处，悠然地叙述着，像是在白描，字字句句却蕴涵着深厚的泪痕，给听众留有广阔的想象空间。“村头有一棵山楂树，花开一朵朵”。每一节都以这两句作开头，这是这首歌的固定画面，因为故事就发生在这开花的山楂树下。第一节写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从树下走过；第二节写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从树下走过；第三节写男孩和女孩甜蜜地手牵着手从树下走过，而第四节又写女孩独自从树下走过，那深爱着她的男孩只能在天国望着她从树下走过了。读到这里，我们的心猛地一震，这是一幕悲剧哦，前两场是铺垫，中间是高潮，后面则以悲剧结束。而最后一节则是作者借山楂树在抒情：
啊！山楂树啊，山楂树，
山楂树怀念美好的时刻，
啊！山楂树啊，山楂树，
山楂树唱着纯真的恋歌！
细细感悟，作者的情怀都在这四句中了。这一部人世间的纯真纯美纯情的悲剧从开始到结束都被山楂树看得清清楚楚，山楂树像一个老人在见证吧，作者用了怀念和唱着这两个动词把山楂树写活了，也把情感推向高处，在这儿，把山楂树拟人化的写法显得别有情韵、别具特色。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谈到歌词的实与虚的问题，我觉得《山楂树之恋》这首歌就是实与虚结合的典范，作者的实写是为虚写埋下伏笔，而虚写则为受众提供了无尽的想象空间，这首歌，把实和虚结合的恰到好处，如果写得太实，直来直去地把故事告诉受众，这首歌就会大大逊色，而失去了艺术的魅力，这首歌的魅力恰恰就在虚写的想象中。这正是这首歌的最成功之处。
郝艺英是一个颇有成就的词作家，这些年她在《词刊》等多家音乐刊物发表了大量作品，并有不少作品获奖。她的歌词语言朴实无华，没有故意的雕琢和修饰，却准确到位，富有音乐性，这也是《山楂树之恋》这首歌词的一个特色。其实，好的歌词并不需要华丽的词藻，只要写得准确，写得精练，给作曲家留下创作的冲动，给读者留有想象的空间，字里行间蕴涵着耐品的韵味，就算是好词。
爱情是古往今来文人骚客永远写不尽的题材，《山楂树之恋》这首歌曲的可贵在于在当今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一些人物欲膨胀，道德败坏，他们所谓的爱情已被金钱、地位所收买，而我们所崇尚的那种纯真纯美的爱情哪儿去了？作者通过她的歌曲在向我们呼唤，向社会呼唤，这首歌和电影一样可以起到催人醒悟的作用。
最后我想说，一首歌曲的走红是要有机遇的，《山楂树之恋》这首歌之所以受到这么多受众的喜爱，一是它得益于电影《山楂树之恋》的播映，二是它本身具备了一定的艺术品味，我甚至想，，说不定这首歌很快就流传起来了，因为就我的审美而言，这首歌从词到曲到唱都具备被广大人民群众所喜爱所传唱的流行因素。虽然至今电影已播过很久了，但网上仍有这么高的点击率，并经由深圳志航文化公司制作成MV，全国各大网站、全国KTV包房、百度视频、百度mp3都重磅推出了这首歌曲，产生了很好的社会影响！这已足以说明这首歌曲的艺术水平已达到了一个高度，足以令作者感到欣慰了。
▼ 《山楂树之恋》（郝艺英词，曾国盛曲，谢妤演唱）
注：此文由著名诗人、词作家、文艺评论家吴广川先生供稿，载《词刊》2011年10期，收入吴广川文艺评论集《词林漫笔》（黄胜泉主编，中国文艺出版社2016年8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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