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儿童钢琴教材概述(二)

【下期预报：美国儿童钢琴考级、教材与教法】

（接上期）除了无数的儿童钢琴作品，20世纪还出版了大量的钢琴教程，其中初级教材也越来越多，而且各自都有不同之处。世纪初德国教材在俄罗斯比较流行。有专家认为，1906年由德国教师布尔卡德（Буркард）编写出版的《钢琴演奏新指导》^[7]称得上新世纪教材之父^[8](88)。作者在启蒙教学中使用肖邦曾经提过的“11线谱”识谱方式^[9](114-115)。这种方式能让学生同时接触高音谱号和低音谱号，同时锻炼两只手（对称方向）。但苏联钢琴教育家列夫·巴连博伊姆（Лев Баренбойм）[1]认为，虽然这种方式能避免一些识谱阶段的问题，但是大量的复调、卡农对儿童听觉能力与想象力的培养不足。他认为1918年由德国人哈姆（Август Хальм）编写出版“钢琴演奏练习”（Klavierübung）^[10] 是更具创新意义的早期教材^[8](88-89)。这部教材的名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18世纪那个注重同时培养创作和弹奏技巧的时代。哈姆在前言中提到“希望它（教材）能给你在演奏和练习当中带来快乐”，点明了这本教材的特点。教材没有严格一课一课地划分信息量，而是识谱、听力、乐曲、练习及讲解穿插进行并难度递增。在培养学生的独立性方面，除了建议老师在教学中更多地让孩子们自己发现问题和寻找答案之外，还编写了很多可以同时培养学生创作能力的练习。比如在给旋律配第二声部的练习中，作者只给前几个小节。让学生在演奏之前思考使用的指法和音程，锻炼听力，让学生自行给不同调的版本编排指法。哈姆也是首位把音乐创作编写到儿童钢琴教材中的教师^[10]100。教材中具有大量听力练习与伴奏创作的方法值得后人去研究。

1937年之前，拜厄的教材在苏联的发行量也比较大。但是当时很多钢琴老师并不使用这类启蒙教材，而是自己收集、选取格涅辛（Гнесин）、格季凯（Гедике）、迈卡帕尔等本国作曲家创作的、适合不同学习阶段的曲子在教学中使用。

苏联出版的第一部钢琴教材为1932年由舍尔曼（Н.Шерман）编写的《初级钢琴自学、钢琴俱乐部或音乐学校启蒙教材》^[11]。该教材在出版前言中批评之前的儿童教材不适合新一代的孩子，，教材里没有选用浪漫主义音乐（比如舒曼、柴可夫斯基等），只有不多的古典音乐和大量民族性、革命性歌曲的改编。这部教材并非单纯为儿童初学者编写，实施对象的针对性不强，所以里面没有技巧练习和练习曲。但作者的教学思想有其独特价值：“识谱过程中就可以让学生记住谱子的用法，单独教五线谱很无趣。”^[11](4)

1935年出版了苏联第一部专为儿童编写的《钢琴演奏初级教材》^[12]。作者是拉比诺维奇（РабиновичИ.С.）, 由亚沃尔斯基（Яворский）[2]编辑校订。拉比诺维奇是亚沃尔斯基的学生，编写了大量钢琴教育研究著作，如《关于音乐作品的教学》（О работе с учениками над музыкальным произведением，1955）、《音乐学校初级、中级复调教学方法》（О работе над полифонией сучащимися начальных и средних классов ДМШ，1965）等。拉比诺维奇的教材没得到广泛使用，主要是因为它的结构不太合理，而其中有些讲解针对性也不明确。但这本教材有一些被后人借鉴的优点。例如使用当时耳熟能详的音乐作品：少年先锋队歌、不同民族的歌曲和舞蹈音乐改编曲，采用了现代作曲家巴托克的儿童钢琴作品等。虽然拉比诺维奇提倡早期培养儿童音乐听觉和识谱能力，但在他的教材里这方面的练习很少。教材在识谱方面采取的方式类似于德国音乐教育家奥尔夫的方法，先让孩子们把听到的旋律用钢琴演奏下来，再把演奏出的音符用五线谱写出来。这本教材还是最早使用与小提琴进行合奏的初级钢琴教材。

1948年出版了巴连博伊姆与利亚霍维茨卡娅（Софья Самойловна Ляховицкая）合编的《初学者乐曲、练习曲和重奏曲集》^[13]。利亚霍维茨卡娅曾长期在圣彼得堡担任音乐学校的校长，编写了大量钢琴教材，如《复调曲集》《钢琴重奏集》《钢琴演奏教学中独立技能拓展练习》《视奏练习》《伴奏曲集》《钢琴公共课教学参考》等。

这个《初学者乐曲、练习曲和重奏曲集》没有命名为“教材”，但长期被当作启蒙教材被使用。尽管曲集中的曲目量远远不能满足教学的需要，也没有详细的说明，但是其教学原则深受欢迎。第一，启蒙教学的目的。曲集带孩子们进入音乐世界，使其了解、理解音乐并因音乐语言而感动。里面的乐曲不是按提高弹奏技巧筛选的，而是每一首曲子都具有鲜明易懂的内容形象。第二，乐曲的旋律特点接近母语音乐，大部分初级阶段的曲子都是根据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民歌改编的。同时里面也有一些苏联（俄罗斯）的和国外的经典作品与现代曲目。第三，将演奏与音乐听觉的发展结合起来。作者提倡在学琴开始的无谱阶段靠听力学歌，将唱熟的歌曲自己在钢琴上弹奏出来（对指法等不做要求）。教学过程中不断锻炼学生们在钢琴上移调弹奏的能力和凭听觉和记忆进行弹奏的能力（игра послуху）。当然，这不是编写者的创造，同时也是后来苏联与俄罗斯教师启蒙教学的常用方法。第四，不仅在音乐作品中练习技巧，还比较系统地弹奏练习曲和不同的技术练习。第五，注重早期培养音乐合奏技能。该教材共再版20次，后期又加添了一些学生独立练习，比如有学生自行标注指法、自行分析比较不同音乐的内容、听记歌剧选段并自行配置伴奏、为指定旋律选择和弦等等。后来编者本人提出曲集已经不符合现代音乐教育的需要，里面的改编也都是使用巴托克之前的方式^[8](78)。

尼古拉耶夫（А.Николаев，1903-1980）主编的《钢琴演奏教材》^[14]1951年出版后深受师生们的欢迎，至今已多次修订再版。尼古拉耶夫是俄罗斯音乐理论家、教育家，艺术大博士。钢琴演奏师从于金兹布尔格（ГинзбургГ.Р.），钢琴理论和历史师从于科甘（КоганГ.М.）。尼古拉耶夫1937年起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任教授，1946年任钢琴历史与理论教研室主任。他编写了大量钢琴教育研究的文献，其中包括1948年的论文《柴可夫斯基钢琴遗产》，1954-56年与纳坦松（Натансон Владимир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3]共同编写的《俄罗斯钢琴音乐百科（18世纪末到19世纪60年代）》，1980年出版的《钢琴教育与钢琴艺术历史文集》等。

除了尼古拉耶夫，《钢琴演奏教材》还有3位合作编写者：基谢尔（Кисель Э.К.）、纳坦松和斯列坚斯卡娅（Сретенская Н.А.）。可以认为这本教材充分体现了苏联教育学派的钢琴教学原则。学生在无谱阶段靠听力演奏熟悉的歌谣和歌曲旋律、移调并掌握非连奏（non legato）的弹奏触键方式。

教材第一部分的曲目适合音乐学校一年级的初学者。根据教材里面的小分节名称可以简单了解作者们的教学理念：1.靠听力演唱。键盘和音符的名称。靠听力演奏旋律。五线谱。2.用不同的指法演奏（non legato）。 3.升降记号。4.连奏旋律。5.八分音符。6. 低音谱号。7.较难的节奏。8.弱起节奏。9.十六分音符。曲目大部分由民歌和舞曲改编，也有一些现代乐曲和练习曲。每首曲子都穿插着基础理论知识和演奏建议。如果说有不足的话，其大量精选曲目在调式方面比较传统与单一，很难能培养孩子们的现代音乐思维。后面附加所有大小调式音阶、和弦、琶音的乐谱和指法，附有基本音乐术语表。这都是苏联和俄罗斯的音乐教育的基本内容。在今天的儿童音乐学校里，仍然每个学期都会考学生对音乐术语的掌握情况：读音和含义。

库夫申尼科夫（Кувшинников Н.）和索科洛夫（Соколов М.）[4]编写的《献给我们的小钢琴家》^[15]1963年出版。这本教材的最大优势是在无谱阶段就边跟老师合奏边掌握基本触键方法，同时培养学生的音乐听觉和节奏感。在乐曲的选择中，作者们主要使用五指位置相对固定的乐曲、练习、指法排序和视奏练习。像巴托克一样，这本教材中也加入了少量的声乐伴奏谱。

1970年出版的《现代钢琴家》^[16]是一本由索科洛夫、纳坦松、科普切夫斯基（Копчевский Николай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5]编写的教材。这部教材与《献给我们的小钢琴家》非常近似，尤其第一部分的曲目几乎一模一样。这本教材适合前两年的教学过程，分为7个章节：1.无谱阶段与老师合奏；2.识谱阶段（同时两种谱号）；3.熟练固定手指位置演奏方式，掌握复调元素的演奏；4.不固定手指位置的演奏，通过一指的转换；5.大跨度手指位置，跳进；6.之前未接触的新技巧运用（锤奏、双手快速交叉等），7.给声乐或器乐伴奏。该教材最大的创新是选用了大量俄罗斯与其他国家的现代作品，这与教材名称相符合。

叶莲娜·格涅辛娜（ЕленаГнесина，1874-1967）是俄罗斯著名的钢琴家、教育家，1893年毕业于莫斯科音乐学院，1895年与姐妹们共同创办了格涅辛音乐学校。她的《钢琴入门》^[17] 1979年才出版，而且只有25页，但具有独特的价值。在这本教材第一页的教学说明里写到：该教材可以在初学者学习的第二个月使用。而第一个月要先介绍乐器、纠正坐姿、识谱、锻炼听力和节奏感等等。在学习该教材第一个乐曲前要先带领学生弹奏单音，学习下键、松开的动作和弹奏的音色。然后单手用3指做弧形动作弹出不同八度的同名音。练习连奏之前要先学习1指弹奏的位置与方法。可以用1指和5指弹奏五度、六度：重心移到1指上，抬起5拇指，然后重心移到5指上，抬起1指。从第一节课就让学生把手的位置靠黑键摆放。照着谱子演奏时，必须看谱子，不能看手。连奏最好使用2指和3指从小二度开始练习，要格外注意两个音的音量差别。格涅辛娜认为应该让学生在二三年级后再接触音阶练习，所以教材里面有一些音阶前的技术练习。少许的练习曲和乐曲也充分体现了作者的教学观点：先完善每只手的独立性才能帮助学生更快地掌握乐器。《钢琴入门》只能作为练习基础音色、识谱和移调的辅助教材。

钢琴家安娜•达尼洛夫娜•阿尔托波列夫斯卡娅（Анна Даниловна Артоболевская，1905-1988）曾在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及其附属中心音乐学校教学。现代钢琴家柳比莫夫（А.Любимов）[6]、纳谢德金（А.Наседкин）、塔马尔金娜（ Р. Тамаркина）和作曲家斯洛尼姆斯基都是她的学生。她编写的《初识音乐》^[18]1985年出版，不仅其中每首乐曲都附有彩色图片以方便儿童理解音乐内容，而且借助图片展示手的状态、坐姿以及缓解紧张肢体的方法。除了一些适合儿童演奏的经典钢琴作品，里面还有俄罗斯当代作曲家的新作品，比如卡巴列夫斯基的《小丑》、斯洛尼姆斯基的《数数歌》、斯维里多夫的《温柔的请求》等等。其中阿尔托波列夫斯卡娅自己创作的《小狗圆舞曲》很多学过钢琴的人都会弹，非常简单的双手旋律结合老师的伴奏，变成一首欢快、好听的“大型曲目”（见图1）。

图1.

1979年出版了巴连博伊姆与妮娜•别鲁诺娃（Н.Перунова）合作编写的《音乐之路》^[19]。别鲁诺娃毕业于圣彼得堡音乐学院，1969-1978在圣彼得堡十年制专业音乐学校任钢琴和理论老师。从1968年起在巴连博伊姆等人的指导下研究使用卡尔•奥尔夫音乐教育体系并研发新的儿童教学法。他们这本教材后来一直没有再版，但长期得到专业人士的认可和研究。教材里面除了基本的乐理知识、钢琴技巧，还包含了简单的曲式分析与创作技能。教材分为三个部分：与学生的交谈、初学者的练习曲和乐曲、给老师的教学建议。该教材也可以由父母和孩子一起学习，里面像剧本一样详细地说明了每一个步骤。

教材有个重要的特点是先让孩子感受节奏。比如教师演奏普罗科菲耶夫的C大调《进行曲》，先让学生跟着节奏迈步、拍手，然后让学生用双手的2指或3指跟老师一起演奏，但是仅在高音区交替弹奏相隔八度的g音，每拍一个。在后续课程中，教师弹奏克雷拉托夫（Крылатов.Е）的升F大调作品《飞翔的秋千》，让学生听辨音乐的情绪是轻巧的还是沉重的，欢快的还是悲伤的。而在弹奏技术上也更进一步：让学生交替弹奏两个一组的黑键（左手2、3指同时下键）与三个一组的黑键（右手2、3、4指同时下键），每拍一组黑键，与教师进行“四手联弹”（见图2）。

图2.

这套教材里除了演奏曲子，还学习音乐理论，有识谱与创作的练习（给歌曲配伴奏，划分小节，如何用钢琴模仿动物，给单旋律配和声等）。

苏联解体后也有很多新的教材出版。1992年由斯米尔诺娃·塔基亚娜（Т.Смирнова）编写的《Allegro高效钢琴教程》^[20]（起初三册，后扩展到了21册和9张光盘）里面民歌很少，曲目主要以儿歌为主，添加了一些“哈农”练习和美国牛仔音乐，其中第三册以爵士乐为主。这部教材不局限于音乐学校，也可用于文化中心和其他非专业机构，重点在于培养对音乐的爱好和兴趣。斯米尔诺娃是有影响力的儿童钢琴教育家，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师范大学，曾在意大利、乌克兰、斯洛伐克等国举办讲座，另编写有适合建立3-6岁儿童审美全面素养的《艺术培养》（Воспитание искусством）与帮助儿童和成人快速掌握钢琴的教材《自由的钢琴》（Свободное фортепиано）等。

圣彼得堡著名的钢琴老师奥莉加·盖塔洛娃（Ольга Геталова）编写了一系列可用于4-6岁儿童钢琴教材。1997年她与同事维兹娜娅（И.Визная）在共同编写出版的教材《快乐学音乐》^[21]受到老师、家长和学生的喜爱。教材注重识谱之前对音色、音区、节奏、音高等音乐感觉的培养。乐谱以四首联弹的形式呈现，可由老师与学生或者两个、三个学生演奏。识谱阶段的乐谱无明确指法标记，作者建议先使用三指，然后在加上二指或四指。儿歌形式的乐曲可以让小朋友们通过歌词自然理解节拍强弱和分句。第二阶段是识谱阶段，以音乐童话的形式给孩子介绍每个音。这部教程也是高音谱号和低音谱号同时进入。

盖塔洛娃的《快乐的小象》^[22]（2004）是适合音乐学校低年级初学者的四手联弹曲集。孩子掌握中音区的音符后，可以在这本教学册里练习其他音区的识谱能力。有些看起来并不简单的曲子实际上很容易演奏。她的《学习不痛苦》^[23]（2008）符合了新的教学目的。不但给予学生初级专业技能，而且让孩子们在创造和音乐素养上得到发展。里面将孩子们熟悉的动画片、电影插曲分为1-2年级、2-4年级和5-7年级的难度。每首曲子都有给老师的教学建议。教材的后半部分主要讲解和训练如何使用和弦配伴奏。这本教材可以在《快乐学音乐》之后使用。

2000-2002年，盖塔洛娃与布拉耶娃（Булаева О.）合作编写的《即兴与创作学习——创造力练习册》^[24]出版，共5册。这套教材的前3册为初学阶段并合订出版，里面有简单旋律配伴奏，大小调和五声调式的旋律写法等等。该教材包含教师使用时所需的理论知识和实际钢琴练习，即使教师缺乏即兴创作的技能和经验也可以学习掌握。当然，里面的练习和课程只起到引导的作用，教学中教师可以根据自己的品味和学生的特点进行发挥与创造。

塔基亚娜·鲍里索夫娜·尤多维娜-加尔别丽娜（Татьяна Борисовна Юдовина-Гальперина，1945-2003）是世界知名的钢琴教育家。她多年来在圣彼得堡从事教学与教学法研究，1990年之后主要在工作。过世的前一个月，她亲自把《给小音乐家的大音乐》^[25]的草稿交给圣彼得堡作曲家出版社，并委托盖塔洛娃修改、编排。这套教材2004-2005年陆续出版，共5册，里面由简化的歌剧、交响乐和钢琴曲的片段并附有作曲家简历和有关的笑话。尤多维娜-加尔别丽娜还编写过一本针对2到3岁幼儿钢琴教学的教学法参考书《弹琴不流泪》^[26]，也许值得在这里提一下。首先，书中反对传统的苏联音乐学校入学测试方法，认为所有孩子都应该接受音乐教育，在后续长期的教学过程中可以更准确地判断孩子的音乐天赋。书中谈到在弹琴之前应该让幼儿先唱并产生弹奏欲望；提到一些帮助幼儿钢琴教学的肢体动作，如“洗衣服”、“指挥家”、“游泳”等；设计了一些独特的方法，比如老师用手从孩子的两肩下滑到手指并反复这种动作能让幼儿感受到自己的肌肉；也整理了她认为应该在这一阶段教学中涉及的乐理知识、触键技巧等。

众所周知，俄罗斯有非常多优秀的作曲家，因此大量不断更新的儿童钢琴作品为初级音乐教育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养料来源。而新世纪的俄罗斯儿童钢琴教材也比之前更为丰富，有些并不以教材命名。比如2009年出版的罗伊特尔施坦（М.Ройтерштейн）“安东曲集”^[27]实际上也是一套钢琴音乐入门教材。这些新的教材都体现了俄罗斯现代钢琴教学的变化。

苏联时期的音乐学校是人人向往的，入学时的竞争强度甚至超过中国的高考，因此音乐学校里都是百里挑一的在接受非常专业的音乐教育。如今俄罗斯的教育环境有所改变，很多孩子难以完成以前的经典教学计划。在“减量”之后，目前的琴童每年仍然至少要完成20-25首曲目的完美弹奏，其中包含复调作品、大型曲目、练习曲、乐曲和重奏作品的完美演奏，另外要了解性弹奏约10首作品。在学习的第一年，可弹奏超过100首作品。所学过的曲目要定期复习。这种“以量取胜”的原则越到学习的后期越能体现出优势：拓展学生知识面，帮助了解作曲家和每个时期的风格特点，提高掌握新曲目的速度等。对于天资优异的学生，不仅在量上面加大，自然也会选择难度更大的曲目作为作业，比如二年级的学生弹奏三年级的曲目。

苏联和俄罗斯丰富的钢琴教材与大量儿童钢琴作品是整体音乐教育体系的一部分，也是这种教学方式的重要基础，使教师可以在一个相对标准的教育过程框架中根据每个学生的个人特点有效地运用丰富的钢琴教材与曲目库。而对于俄罗斯音乐教育来说，只研究钢琴或者音乐表演的领域是远远不够的，比如在各地的音乐学校学习时，每周除了钢琴演奏这类专业课，还有音乐理论、视唱练耳、音乐历史和合唱课，高年级（5-7年级）则开设和声和复调课。

【本文原载《临沂大学学报》2016年第4期】

参考文献略

[1]巴连博伊姆是著名的钢琴教育家与学者，毕业于莫斯科音乐学院钢琴与作曲专业，后任教于圣彼得堡音乐学院，教出了很多优秀的学生，著有大量音乐教育论著，下文还会谈到他编写的钢琴教材。

[2]也译为雅沃尔斯基，俄罗斯-苏联著名音乐理论家、作曲家、教育家（译者注）。

[3]纳坦松是俄罗斯钢琴家、音乐理论家，1935起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任教。他也编写了大量钢琴演奏理论书籍、曲集和教材，培养了大量优秀的钢琴家和作曲家。

[4]索科洛夫除了钢琴教材还因两本当代钢琴家采访录知名。

[5]科普切夫斯基是俄罗斯音乐理论家，毕业于莫斯科音乐学院，编写出版大量巴赫和贝多芬钢琴作品、钢琴教材和相关文献。

[6]也译鲁比莫夫，2016年曾到上海、台湾演出（译者注）。